Hero Appears to Challenge Fate!

论主视角射击和即时战略游戏在网络化视频游戏中的未来

Act 1 关于游戏类型

除了可敬的数学研究之外，世界上的事物大多都是实际比理论先行的。正如先有语言而后有语法一样，给游戏分类也是在多种多样的游戏出现之后的事。这是不难理解的，在“功夫”出现之前当然没有人会事先想到所谓的“对战类”游戏这个名词。

但我们同时也注意到，“游戏类型”不能不说是和硬件水平有着很重要的关系的。游戏一开始决没有作第几艺术之想，始祖级游戏Pac Man（吃豆）、Pong Fighter（乒乓球）的娱乐功用只在于锻炼反射神经——这也是所谓“动作类”游戏的初衷。当然我们这里不是讲游戏发展史，但还是有必要翻开电软（或者用另一个名字，“Game集中营”-_-.）具有历史意义的“94典藏本”：ACT, STG, A.RPG, SLG, SPG, TBG, PZG, ADV, ETC, RAC——这些就是那时的游戏分类。丰富多采的游戏类型的出现当然是科技进化的结晶，四位机上的PRG尽管不能说是柏拉图的空想国，至少也是难以想象的。

正因为游戏的分类是基于经验的总结性的，有些东西就不好概括，比如“模拟城市”之类的纯“模拟”类游戏，94年的分发就很难包含；勉强使用“战略类”应该说是不适当的，此类游戏现在一般都归之于Sim（即Simulation，模拟类）。更令人困惑的是由于历史原因，同类型游戏中大相径庭的情况：谁也不能否认最终幻想和英雄无敌都是最正宗的PRG，但试问除了升级、装备、魔法的概念，从玩法到操作到内涵它们有什么共同之处？说从“有剧情的练级”的视频游戏发展起来的日式PRG和从“有规则的冒险”的桌上游戏发展起来的美式RPG是同一类型，至少会造成Light Player（这个词的意思？）的困惑。而“生化危机”类的ACT加PRG竟然成了主流的“冒险游戏”，多少也让人感到有点啼笑皆非。

除了历史原因，“发展”也早就了很多难以划分的游戏。这是因为所有游戏类型一旦归于“广义”，外延便会几乎无限制地展开。最典型的就是“射击”，莫非“角色发射子弹”的就是射击？如果那样的话，魂斗罗之类的游戏难道“动作”性还不够强吗？而不这样理解的话，势必又要把“射击游戏”限制到“二维飞机打飞机”：这不能不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。（三维情形则与“科技进步”关系密切，下文待续。）还有比如“动作”，电子游戏和其它娱乐形式的本质区别就是有玩家的操作，有操作自然就有动作。网球没有动作成分？不但有而且还很重要；冒险、开车……不是动作？这些看似抬杠的问题也很难做出明确的判断。（何况“抬杠长学问”，因而虽然“世界上怕就怕‘认真’二字”，我们玩家也“最讲认真”……笑。）再比如“角色扮演”，动作游戏、策略游戏……没有角色？没有剧情？而“策略游戏”呢，如果所谓“策略”就是摆大阵的话，RPG又算什么？动作、扮演、策略有很多中间类型，除了A.RPG以外，“需要摆大阵的角色扮演”、“含有丰富剧情的策略游戏”，加上恶魔城带来的“角色扮演要素下的动作游戏”……明确的分类是不好的，至少是轻重不相符合。类型的融合是趋势，毕竟游戏制作者的目的是表现自己的创作理念，而不是旗帜鲜明地维护游戏划分准则。

继续开始的话题，科技的进步也给游戏分类造成了“麻烦”，而且是更大的麻烦：同属于“射击游戏”的1945、死亡之屋、雷神之锤有什么联系？策略类的三国志和红色警报，它们的共同之处又在何方？如果说日式和美式RPG的差异可以用“历史原因”加以解释，A.RPG、R.ACT之类可以归为“中间形态”的话，主视角射击（通常是射击，因为主视角格斗的娱乐性有待考证）和即时战略已经和上世纪的游戏类型划分标准难以调和了。所谓FPS（First Person STG）和RTS（Real Time SLG）的“独立”是历史的需要，也向我们雄辩地说明了决没有永恒的游戏类型划分。

玩家玩的是游戏，不是游戏类型；这句话再一次得到了证明，因为游戏类型是相对的，而游戏是绝对的。

Act 2 关于电子竞技

关于“电脑就是电脑，不是游戏工具”的著名论断，已经千百次地受到了质疑（笑）。诚然，在画面上电脑游戏即使具有数倍于游戏机的硬件机能，表现力也令人惊异地不尽如人意；由于硬件多种多样，游戏厂商不得不发布大量补丁，以至于个别（特别是中国大陆的）厂商对游戏质量漠不关心，把游戏补得像雷锋同志的袜子……但无论如何，电脑游戏（下面单指PC游戏了）也是具有一些视频游戏无法比拟的优点的。中文游戏（对大多数玩家来说，英文游戏也比日文游戏易懂）、汉化游戏（官方或者非官方）、模拟器（以及移植游戏）……这里要提的，还是电脑便利的联网条件。但作为Core Playa，我们在此提倡的不是由传统MUD（Multi User Dungeon）发展而成的诸如石器时代（网络创世纪则更为典型？）之类的在线游戏（以及发展自Web的在线棋牌、基于Java的在线模拟器甚至是具有联网功能的模拟器），而是具有高度对抗性，甚至已经或者说即将发展称为一种新的竞技形式的联网游戏。

——当然我们绝不是否认非竞技类在线游戏的意义，Diablo、FF11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（即使它们也有可能发展出竞技成份）？竞技本身只是游戏的一部分，更何况联网的初衷之一便是摆脱竞技寻求交流和沟通。我们只讨论竞技游戏是因为我们要讨论游戏的竞技，仅此而已。

严格地说，包括俄罗斯方块、棋牌游戏在内，大多数游戏都是有竞技性的（废话，棋牌本来就是竞技），但我们探讨的不是广义的竞技性，而是真正适合竞技的游戏。那么，什么类型的游戏竞技性强呢？我们来看一看电脑界举办的赛事中采用的游戏：

即时战略：星际争霸、帝国时代……（相信魔兽三必将无敌！？！）
主视角射击：雷神之锤系列（2、3）、CS……
体育： FIFA系列……（对足球游戏不太熟悉……汗……）
……

像WCG之类的国际级赛事，印象中视频游戏还谈不上。虽然一下游戏也是有赛事举办的：

格斗： VF、铁拳、街霸、拳皇……
体育：实况之类……（再汗……）
主视角射击： Quake III……
（据说雷神界号称“不败”的Thresh曾和Q3DC比赛优胜者打过使用手柄的邀请赛，当然打不过人家……不过换了键盘加鼠标后狂胜之。呵呵。）
……

可见，PC界电子竞技的主流是RTS和FPS，而TV界则是格斗。虽然富兰克林告诉我们“游戏生而平等”，但在竞技方面还是有高下之分的，或者说重点互有不同。不过不管怎么说，竞技性强的游戏一定要做到：

一、当然是较大的普及量！为一个没人玩的游戏投资办比赛是无法想象的。（说到这个就忍不住为全球销量只有五百的拳皇2001默哀……斥铁拳四“只卖40万活该”的某人，本人愿斥资颁发金驴奖以示鼓励。）从这方面来看优秀的图像效果也是必要的，因为这样就会具有相当的观赏性；固然内行要看门道，但也要让外行有热闹可看。换句话说就是适应性要强。

二、平衡。包括攻守平衡（当然不是绝对意义的“平等”，但无论如何要经过论证），这是所有类型的竞技都需要的；还有就是设计平衡，具体到不同类型的游戏当中，格斗需要角色设计的平衡（据说日本拳皇2001大赛就不允许使用Foxy——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），射击游戏则要注意武器、地图的平衡，即时战略当然要注意种族、地图的平衡，等等。

三、考验选手的综合素质。正如真正的格斗要求选手（Player，和“玩家”是同一个词哦）具有迅速的反应一样，这也是所有竞技游戏所需要的；而且好的选手还要具有一定的预见性，即预料对手的行动；再加上自己的攻防套路，一定要有明确的作战意图。占优势之后要考虑如何保持优势，处于不利时又要伺机扳回局面：运气诚然是难以忽略的因素（甚至是在整个人生中），但胜负有必要尽可能依靠选手的实力。

——当然，所谓“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”；竞技不是几何学证明，适当的运气成分在增加不确定性的同时，反而会增强观赏性。

四、系统足够复杂。不能说简单的游戏不是好游戏，但至少不是好的竞技游戏。为什么呢？首先，“复杂”本身就能提高观赏性；其次，一般来说系统越复杂则依赖运气的成分越低；最后，掌握足够复杂的系统本身就能带来快感。不过，我们并不认为系统越复杂越好，过度的复杂必然阻碍游戏的普及。当然这个结论肯定有争议，未来会证明一切的。

当然，还有一些别的、因游戏而异的要素，比如CS的成功就在于“团队配合”。这些就从略了。

……

考察对战、RTS、FPS、体育类游戏，这些要点都是相通的。因此我们不免感到不解：为什么在视频游戏方面，RTS、FPS（哎呀，总想到Frame per Second……不过FPS proves FPS倒是真理，呵呵）处于如此的弱势呢？在视频游戏网络化盛行的今天，它们有没有发展的前景呢？

ACT 3 关于“Double S”

尽管FPS和RTS都带个“S”，但决不能同一而论。否则就会混淆在表面的相似之中而忽略游戏的本质……不过它们的无可争议的相同之处，也许就是造就了无数的“英雄”吧！雷神界退隐的王者Thresh，控制大局的Fatality，精准的PowerK；星际界人族至尊SlayersBoxer，暴猛的TheMarine，最成功的老牌选手Grrr……和传统竞技项目一样，电子竞技也需要树立自己的“偶像”。回到正题。

·First Person Shooting Game, aka FPS

主视角射击游戏始于Wolf3D，发展于Doom，大成于Quake（走偏锋于CS？！）。正如前文所说，很难把这些游戏归诸“射击游戏”，尽管严格地说它们才是真正的“射击”。FPS具有以下特点：

首先，它们过于依赖科技。大小蜜蜂代表的射击游戏占领了它们的名称就是明证（早了十年呢！笑），但人们永远也不会满足于二维世界……应该说把“主视角射击”这个类型赋予所谓的“Doom Too”（已经是历史名词了吧……现在应该叫“Quake Engine Clone”？）游戏从某种意义上讲有失偏颇，除了这种“端着枪逛迷宫”类游戏之外，各种飞行模拟难道不是第一人称射击游戏吗？街机厅里的VR特警、死亡之屋不是主视角射击吗？但事实是，只有Doom、Duke、Unreal这类的游戏受到了疯狂的欢迎！扯远了……总之我们不会忘记用Quake帧数作为硬件评测标准的日子……

其次，这类游戏（下文以其代表QuakeIII为例）的操作难度正像前文所说，“恰到好处”。我还记得386时代的一个飞行模拟游戏F-19，它几乎用到了键盘上的所有键位！虽然画面养眼，也能吸引Hardcore Player，但这也是这类游戏无法大规模普及的致命伤。Q3则不同。左手键盘前进、后退、左平移、右平移、各种枪支切换（以及其它不常用的动作），右手鼠标瞄准、转弯、射击、跳跃，对于Light Player这一切就足够了（轨迹枪命中·切换霰弹枪·霰弹枪，“连招”也不过如此）；高手则熟练掌握着平移跳、旋转跳、火箭跳之类的华丽的跳跃技术，但不考虑实际应用的话，技术动作本身并非到了实际难以掌握的程度。

还有，相对而言QuakeIII入门仍然较难，而且进阶需要一定的天赋。抛开战略战术层面的东西不谈，像轨迹枪这类的东西根本就是有的人怎么练习也无法掌握（Tip：所谓“轨迹枪”的特点是发射激光，准确命中威力达到100，但不能连射）。至于成为高手，冷静的判断是最重要的，甚至“野兽般的直觉”也不是不可捉摸的东西（太玄了，笑）。QuakeIII的确有武林高手对决的感觉，相比之下对战游戏更为倚重反应而不是智慧。（注意是相对而言，决没有贬低对战游戏的意思……个人崇拜Capcom得很，笑。VF则挠头不已……）

那么我们就可以研究一下：视频游戏中FPS有无可能得到PC游戏中的地位？首先是机能，现在的游戏机已经没有问题——连DC上都有Quake3（GBA上还有Wolf3D呢）就是明证，何况XBox里还装着GForce3呢。但操作的确是个问题。Q3也好，其它主视角射击也好，必须能流畅的操作Z轴；也就是说单靠一个十字键根本无法表现，至少是随心所欲地表现3D空间的动作。不过好在键盘鼠标对于上网的玩家来说应该是必不可少的，相信如果假以时间，这种多少显得有点奇怪的操作将为更多的游戏机玩家所熟悉。

——还有什么类型的游戏更适合键盘和鼠标呢？PC上的实践告诉我们，键盘加鼠标是一种几乎万能的“凑合”方式，什么情况下都能用；但鼠标确是一种比较好的“指点设备”（Pointing Device），在三国志、模拟城市之类的场合胜任有余，而打VR Cop时替代光枪也比手柄好用。至于键盘，进行复杂的飞行模拟勉强也可以用，最适合的当然还是打“The Typing of the Dead”啦（废话？No，大实话）。但一般和“动作”有关的控制应该是手柄优胜的，可见Q3式操作的确异类。

然而，硬件问题远不如游戏的“文化差异”来得更大。天师不是自承“完全无法从该类（指主视角射击）游戏中获得乐趣”么？Hamlet说得好，“这就是问题所在”！沿着从街机到家用机的发展脚步，视频游戏从来就没有欢迎过FPS！在次次世代（指从DC开始）之前，几乎所有FPS移植作都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！原因纯粹来自硬件机能不足？现在看来也未必如此。毕竟这类游戏和玩家所熟悉的类型几乎完全不同，而且视频游戏玩家对电脑游戏注定持的是不屑一顾的态度。（龙哥态度便是明证？！）没有从Wolf3D到Doom的积淀，不熟悉键盘加鼠标的怪异操作：难道FPS注定无法打动游戏机玩家的心吗？

尽管有这么多不利因素，答案仍然是“未必”。潘多拉的Xbox中压箱底的希望便是“网络”！网络会带来奇迹吗？不妨看一看现状：除了最终幻想11、梦幻之星Online外，主流竞技性游戏梦美、AD难道不是已经很接近QuakeIII了吗（某种意义上讲。当然街霸、VF还是有其意义所在的）？随着网络的发展，FPS这种类型的游戏相信会得到玩家的认可的，毕竟其动作性、爽快度还是很高的。（Wha’ ya’ talkin’ ‘bout cyber-violence?? Xine, teme!! ——玩笑。:）

·Real-Time SLG, aka RTS

有了上文的基础，分析RTS就省事多了。（和FPS不同，RTS当之无愧的王者只有一个：星际争霸Starcraft！——·注：时至今日，大家对WarcraftIII的认知度恐怕比较高了吧？笔者是进化论者，虽然时下有些人对魔兽三会一时无法接受，但相信一年之内其一定会火遍全国。魔兽三操作难度较高，战略复杂，值得苦练。然正版……？！）它的硬件和控制的特殊性与FPS有相似之处，但相对而言“格格不入感”要小一些；但在操作和系统的整体难度方面，在FPS只是“奇怪”，RTS却是“难以适应”了。不要看XX里到处都有人打星际，真正“入门”首先要熟悉所有建筑、兵种的特点（攻击力、盔甲、血、价格……），还要不加思索地使用快捷键建造和控制；而这些只是最基础的。三大种族的战术你知道吗？不同地图不同位置对战不同种族的开局、打法，猜测对手的打法并试图加以应变；而在操作上，看看第一人称的高手录像足以使人完全目瞪口呆。——一般玩星际的人都是由于看到高手流畅的表现而感到羡慕，展开学习并入门的；但游戏机玩家到哪里找RTS高手？

而且难度还不是最大的障碍，真正的问题是没有投入到RTS中的玩家很难想象到RTS的乐趣。FPS的复杂性还表现在简单中（不过是“瞄准打人同时不被人打”），RTS的复杂可真是复杂了。尽管直接发展自会合制战略游戏，在一般玩家（而非“史家”）看来RTS这种“史无前例”的游戏类型恐怕只能用一个“乱”字来形容了。（汗……）

所以现在可以看出来，我们对即时战略在视频游戏方面的前途是不抱乐观态度的。要补充的是，最大的问题还是来自RTS本身。真正红火的RTS只有三个：红色警报、星际争霸和帝国时代II，而97年4月的Starcraft则作为RTS的王者横亘在后来者面前。即使是在E3上广受好评的家园（Homeworld）也丝毫没有撼动它的地位。红色警报是老游戏，后来的命令与征服二、红警二带给人们的只是失望（因为那时人们已经对Starcraft着迷了，坚持使用C&C式的界面本身就已经令人失望，何况Westwood的表现也的确失去了王者风范），帝国时代根本就是即时的模拟城市，对战起来太过机械——Starcraft不仅是即时战略的里程碑，简直是墓碑了。这样的游戏类型怎么能期待得到视频游戏玩家的认同呢？作为一个Starcraft迷，我的态度是遗憾的；虽然希望WarcraftIII能取代星际的地位，但结合了Diablo要素的War3能否得到广大玩家的认同呢？何况War3也很有可能成为第三个RTS的垄断者（第一个就是红色警报）。

写到这，不禁想起War3中的一句话：

This kingdom, shall fall!

不过无论如何，未来毕竟是无法预言的。我们的分析只是一个侧面，具体的路还要靠广大玩家和厂商来走；毕竟所谓“电子竞技”和传统经济项目一样，都是要靠广大爱好者带动广告市场，从而发动整个产业的。视频游戏的网络化，也许会促进国际上的视频游戏竞技事业吧？其实只要你做了一个爱好者，你就把整个可能的事业向前推进了一步！平民早就市场，市场产生英雄；而今天的平民，很可能就是明天的英雄！PC游戏的电子竞技已经说明了这个道理……我们不敢说“产业兴亡，匹夫有责”，事实上没必要有那么崇高的责任感；但我们至少可以像Starcraft中说的那句，

Into your hands I give the future.

六月

2002 7

Please mailto:superart@etang.com to stand a chance :)

PS：

“英雄出现挑战命运” ——WarcraftIII，序幕
“王国死了” ——Arthas，War3 Human Ending
“在你（们）的手中我交托未来” ——Matriache，Starcraft
所以说抛开竞技成份其实即时战略也是满好玩的。什么时候能试试Starcraft64（N64）呢……